【豐田故事】楊富民／流行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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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9 第5310期

精彩內容   ◎心情札記 【豐田故事】楊富民／流行音樂 【青春名人堂】洪元建／我發誓真的不是我丟的 【話題徵文：口罩下的故事】中玄／以眼辨人，以聲聽人，以形看人

心情札記   【豐田故事】楊富民／流行音樂 文／楊富民/聯合報 圖／Emily Liu 買卷卡帶就像在賭博 兒時家裡開早餐店，位在台九線上，車流量大、來往的旅客多。那個年代有許多行商覷準了機會，在台九線上尋找我們家這樣的空間，借地方販售墨鏡、錄音帶、遮陽帽、旅客出外遊玩常會購買的產品等，甚至還有喜愛把玩石頭的師傅，會借來販賣玉飾、奇石與玫瑰石。 早餐店自有客流量，來店用餐順道買上墨鏡與卡帶，繼續下一段旅程；又或與家人返鄉省親，買副鐲子、玉墜孝親，倒也方便。 童年的一部分便是在店裡琳瑯滿目的商品中度過──尤其是卡帶。像我們這樣的店自是沒有試聽服務，且因為是寄售拆帳，卡帶亦不可能免費拿取，若非正好在廣播、電視廣告聽到誰的歌曲，不然買卷卡帶就像在「賭博」。 當時網路方興，不如今日有各式音樂串流平台，要認識流行音樂，只能在「奇摩家族」裡找到一些相關社群，且信且懷疑地讀著他們對那些歌者的評價，將口袋裡攢著的幾十塊錢，換成一卷塑膠薄膜包裝的卡帶。 偶爾也會發生在「家族」裡評價高，但實際聽來卻不是那回事的音樂，心底不免暗自記恨。等到學校的電腦課時間，悄悄登入奇摩家族，在討論區裡回應。為節省時間，我會先拿家裡的日曆紙寫下那卷卡帶哪首歌好、哪首歌不好、不像討論區裡哪個人說得這麼好，上課時再拿出紙張，一鍵一鍵地敲上回應。 有一回電腦課結束，我的回應還沒寫完，被老師抓個正著，索性一五一十與他說明白：奇摩家族那些評論胡說八道，我不能讓別人也被騙了買卡帶。老師看看日曆紙又瞧著我，啞然失笑。之後，他常用飛快的打字速度，幫我把回應的文章打上，順道改了錯字還潤飾文章。 跟著銷售量認識演歌 要知道哪張卡帶好聽，另一個方式是看寄售品的銷量。不過這也有風險，因為來往旅客樣態不一，喜歡的音樂也不同。我曾發現家裡有卷日本演歌卡帶賣得好，錯以為演歌是「日語歌唱」的意思，於是攢下錢，買一卷有和服女子當封面的卡帶。拆了封膜，放進店裡播放器，強行切了原本的音樂。 音響隨即傳來遠方呼喊般的歌聲，一個日本女人「啊──」地把歌聲轉了又轉，繞了又繞，每句歌詞結尾有強烈的回音，尾聲還不斷地顫抖上揚……有個常來用餐的司機大哥，忍不住問我：「阿弟仔，年紀輕輕聽這種媽媽桑的歌啊？」 後來我才知道，買那些演歌的都是村裡長輩。村子過去是日本移民村，他們會講日語、懂日語，愛聽那種音樂。只是隔周的電腦課，我還是在奇摩家族裡張貼了一篇〈不要被日本演歌騙了〉的文章。 後來，家裡的店面收了，討論流行音樂的家族也倒了，我認識最新流行音樂的管道就剩村裡的網咖。那時村裡有一間專科學校，學生多時有三、五千人，村子的網咖數量也多，其中最大間的有五、六十台電腦，每台配有一對喇叭。年紀較大、看起來非善類的客人，會將喇叭的聲音轉到最大，放起周杰倫、艾薇兒、五月天、阿姆的歌曲，在網咖待一下午。 在那放歌也是學問，若歌放得對，就會出現「大合唱」。曾有人在恰當的時機放周杰倫的〈雙節棍〉，原本亂哄哄的網咖剎那靜了起來，一唱到「快使用雙節棍」，大家便會「哼哼哈兮」，一首歌重複播放三次方歇，大家歡樂無比。 音樂總能在這些奇妙的地方泛起漣漪，不論是童年的早餐店、網路上的「家族」，還有後來的網咖。 有回我在網咖裡聽到一首特別的歌，在煙霧繚繞、吵雜喧鬧中，顯得格外乾淨清澈。我按捺不住，起身尋覓，終於找到歌曲的播放者－－一名嚼著檳榔的大哥。他發現我在後頭盯著他，面色不善地轉頭瞪我。 我鼓起勇氣問他：「請問這是誰的歌？」 大哥「啊」地一聲，臉上的不耐轉為靦腆，抓了抓頭，笑著說：「黃義達。」 我向他道謝，他也向我微笑。回到座位上，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嚇得滿身大汗。不過，黃義達的歌，卻讓我聽到了今日。 【青春名人堂】洪元建／我發誓真的不是我丟的 洪元建/聯合報 圖／洪元建 SBL剛成立的前幾年，我因為目睹彼時還是籃球素人的林志傑灌垮籃架，瞬間成為台啤的球迷，從隔著電視看轉播，到轉移陣地至現場身體力行地支持。 隨著時間過去，我拉了一堆朋友組團看球賽。在SBL季後賽一票難求的時代，某年台啤對戰裕隆時，我們甚至幸運地整團十幾個人入場、占到好位置，大家身著綠色上衣，浩浩蕩蕩一字排開。 在我們那一區台啤球迷裡，萬綠叢中卻有一點藍－－一位裕隆球迷混入其中（我稱他裕隆哥）。每當裕隆進球，他就會扭腰扭屁股地站起來，用極為詭異的節奏拍手叫好，然後坐下。 隨著賽事愈演愈烈，坐我旁邊的好友激動哥，由於第一次看球太激動，把拿來充當加油棒的寶特瓶打飛，不巧K到前面的裕隆哥，被他回頭瞪了一下，激動哥連忙道歉。 之後，激動哥換成正式的加油棒，敲敲敲，又突然敲飛，又不偏不倚地打到裕隆哥……激動哥再次向他道歉，並且把加油棒拿給我，說：「我手上不要拿東西好了。」不久，比賽進行到最高潮，場上出現一個犯規，但裁判竟然沒有吹，激動哥情緒上來、瘋狂大喊，一坨口水就這麼直接噴飛－－對，居然又是噴到那位仁兄臉上！ 親眼見證這三次襲擊，我真心懷疑他們上輩子有仇。激動哥羞愧地躲在我的椅子後面，裕隆哥則雙眼充滿怒火地瞪著我們，尋找口水的主人。我把手指向背後的元凶：「不是我，是他。」儘管裕隆哥很火，礙於我們人數實在太多，他終究忍了下來。 事後想想，雖然朋友不是故意的，但我若是裕隆哥，絕對也會超級不爽。那時網路常有人說台啤的球迷很沒品，我想，這部分我們應該也有一點貢獻…… 時隔十多年，每每想起就覺得好鬧，在這邊向那些被我們干擾到的球迷致上最深歉意。 【話題徵文：口罩下的故事】中玄／以眼辨人，以聲聽人，以形看人 文／中玄/聯合報 新冠疫情三年來，大家戴著口罩生活，遮去半邊臉，若平時習慣戴帽、戴太陽眼鏡者，則很可能好友經過你身邊，輕易就錯過了。就像以前一部日劇《請問芳名》，男女主角老是在都會中擦身而過，彼此卻不知道。 其實，若是長期當同事，一起在辦公室相處好幾年，我覺得即使戴上口罩，應該也還有幾種方式能認出人。 幾個月前，在蔣經國紀念文化園區，見到一位戴口罩、大眼睛的志工，我和老妻直覺應是前同事王小姐。輕輕一呼，果然她也認出我們，彼此隔著社交距離聊了一會，非常開心。過去上班時，每逢過年前，家中做饅頭店的王小姐，總會帶一個超級大的饅頭給我們當禮物。那大饅頭令我想起她明亮的眼睛，因此雖然退休後有幾年沒見到她，那回隔著口罩，還是能以眼辨出人來。 另一回，與老妻在植物園賞花，忽然聽到有人呼喚我。一看，是戴口罩和獵人帽、拿著大砲型相機的女士；仔細一認，是三十年前同事過的邱小姐。她說：「我一聽到你們的聲音，就知道是你和吳小姐了！」真的嗎？我們的聲音沒變老嗎？太令高興了。這是「以聲聽人」。 還有一次，在仁愛醫院附近，我後面忽然傳來呼喚聲，一回頭，認出戴著口罩的老朋友鄭先生。我問：「我戴口罩和帽子，你怎麼認出我來的？」他說：「我是看身材很像你，再看你擺了一下後背的書包，有師大『誠正勤樸』校訓四個字，就覺得應該是你了！ 」這是以形看人。 但不管是以眼辨人、以聲聽人或以形看人，同事、朋友間總要累積許多相處時間、知道彼此的生活故事，才能練出這口罩下的辨人功夫吧。

	訊息公告

•老外說你講話close to home，不是「離家很近」！ Jason和國外同事在電話中起了爭執，講到雙方都有點情緒了，同事嘆了一口氣說：Your remarks were a bit too close to home.「離家很近？」Jason心裡想，是吵架吵不過，就叫人滾回家嗎？Close to home和家沒有關係，別會錯意。 •虐嬰事件頻傳心驚驚？掌握挑選托嬰中心7要點 虐嬰事件頻傳，爸媽難免擔憂。為了避免孩子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爸媽在挑選時，請做足功課！以下提供挑選時應把握的7個要點，如果是準備把孩子送往托嬰中心的爸媽們，不妨再多檢視一下，多花費點心力，更能確保孩子處在安全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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