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3日 星期三

「孝道」是否仍為必須遵循的唯一道路?中國軍火商!世界各大情報機構追捕他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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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04 第1390期 | 訂閱/退訂 | 看歷史報份
新書鮮讀 中國軍火商!世界各大情報機構追捕他20年, 他是誰?
當國家伸出權力之手,這群人為何願意自我野蠻化?
拋棄母親!原生家庭的虐待與疏離「孝道」是否仍為必須遵循的唯一道路?

新書鮮讀
中國軍火商!世界各大情報機構追捕他20年, 他是誰?
圖/商周出版
書名:《追獵死亡商人:從一個中國軍火商窺探全球武器黑市的祕密》

內容簡介:他是世界衝突的幕後推手、中美談判桌上僵持不下的議題,他像幽靈一樣神出鬼沒,世界各大情報機構追捕他20年,他被視為全球最危險的人之一,他是誰?

他被FBI通緝,懸賞金額高達五百萬美金,CIA、NSA、MI6、以色列摩薩德和德國聯邦情報局等追捕他二十年,一直未能將他繩之以法。他是來自中國的李方偉,化名卡爾.李或其他許多名字。他販賣最危險的武器技術,利用空殼公司提供伊朗彈道技術在中東製造衝突,違反武器禁運規定,讓俄國獲得對烏克蘭戰爭需要的軍火。

調查記者們花了五年時間追蹤,從歐洲、以色列、美國到亞洲,發現了不少疑點:通緝令自二まま六年發出至今,卡爾.李始終能神龍見首不見尾。為什麼?誰在保護他?美國有最先進的人造衛星,布網最密的監視系統,竟然只弄到一張低像素的黑白照片。

因「巴拿馬文件」獲得普立茲獎的記者深入各情報機構,在這份調查報告中揭露了國際政治的幕後博弈、中國崛起的效應,並毫不留情地指出西方的無能,以及世界新秩序最敏感的問題。

作者介紹:巴斯提昂.歐伯邁爾 ,一九七七年生,南德日報調查研究部門副主任,國際調查記者同盟(ICIJ)成員。曾經獲得提奧多沃夫獎、亨利納能獎與看守者獎等記者大獎。

作者介紹:弗雷德瑞克.歐伯麥爾 ,一九八四年生,南德日報調查研究部門編輯,國際調查記者同盟成員。曾獲得CNN獎、Helmut-Schmidt記者獎與看守者獎等獎項。

作者介紹:菲利普.居爾 ,一九八二年生,是ARD政治雜誌報導慕尼黑分部的編輯,也是ARD、巴伐利亞廣播公司和arte的紀錄片和報導記者。曾榮獲Axel-Springer獎、Georg-Schreiber獎和Hermann-Schulze-Delitzsch獎等。

作者介紹:顧思福 ,一九八三年生,《明鏡周刊》中國通訊記者。曾多次獲獎,包括Helmut-Schmidt記者獎和看守者獎等。

搶先試閱:〈神祕學生〉

我們找whoislifangwei.com網站背後藏鏡人的工作過了好幾個禮拜了,還是對這個網站究竟由誰負責沒有一點頭緒。儘管我們已經找到他所列兩個與海德堡有關的臉書群組,我們也因此特別興奮,而且還找到兩個名字,分別是卡林姆.莫斯塔法(Kareem Mostafa)和張增博(Zhang Zengbo)。他們應該就是卡爾.李臉書群組阿拉伯文和中文的管理員吧。

據卡林姆.莫斯塔法自己的描述,他是「在德國留學的埃及學生」,研究的是中東。臉書個人資料上寫他出生於一九八八年,曾在亞歷山卓港(Alexandria)求學,也曾住過柏林。他喜歡半島電視台、紅牛飲料和利物浦足球俱樂部(FC Liverpool)的球星穆罕默德.薩拉(Mohamed Salah),怕致命小行星,對臉書自動跳出來的一些冷門建議文章沒有抵抗力:像是為什麼睡覺時把手機擺床邊會不好,或是為什麼一直忍著不上廁所不好之類的。

中文管理員張增博的臉書資料寫他一九九三年出生,是中國穆斯林,在德國讀國際安全政策,而且很顯然就在海德堡。另外他還有給海德堡大學、海德堡大學校友會、學生自治會、伊拉斯摩斯(Erasmus)養成計畫、學校圖書館以及其他各式臉書專頁按讚,都是些和海德堡這座德國西南方大學城有關的臉書專頁。張增博的貼文會用很多表情符號:李方偉為了賺$$在伊朗支持葉門青年運動期間,以及其所支持的其他武裝團體期間賣技術給伊朗,這些集團又將這些武器分送擴散出去。提到卡林姆.莫斯塔法他寫道,他們兩個是因為「在學校有著相同的命運和經驗而成為患難之交」。這名埃及人和這名中國人一起讀過哪所學校,又有過哪些共同命運,張增博卻隻字未提。

我們聯絡兩位管理員,讓他們知道我們想知道關於卡爾.李的事,但卻石沉大海。而我們用假的臉書用戶資訊,不揭露真實姓名,申請加入他們兩人的臉書群組也沒有成功。

這一來我們唯一掌握到的線索就是海德堡了。在這座位於巴登—符騰堡邦(Baden-Württemberg)的城裡有來自世界各地成千上萬的學生。海德堡大學是歐洲知名高等教育學府,其大學從一三八六年就創立,在國際大學排名始終在前百大之列。

Whoislifangwei.com這個網站真的會是學生作業嗎?只是海德堡大學的教授或講師不經意派給學生的作業這麼簡單嗎?

不會吧,海德堡大學既沒有一個大學課程叫「安全政策」,政治學系的系祕書也從沒聽說有學生叫張增博、卡林姆.莫斯塔法,更沒聽說過這個課堂作業要研究一名叫卡爾.李的中國商人。海德堡大學臉書安全政策群組也寫信告訴我們,他們群組沒人認得張增博、卡林姆.莫斯塔法或是「誰是李方偉」的網站。這一來我們可以很確定,海德堡大學從來沒有給過學生關於卡爾.李的作業。

從海德堡和柏林兩地的居民登記辦公室針對我們對兩人查詢的答覆也是一樣:「此訊息基於實際原因或法律因素無法告知,或者目前無法告知。」這樣的回覆有兩種可能:如果是比較少見的情形,那表示我們輸入的人被系統阻擋,不能提供訊息,因為此人擔心會有生命危險。遭到生命威脅的事我們自己也不陌生,過去幾年來我們就常因為調查工作一再遭遇類似情形。一些幫情報單位或警方的退役線人,當局也會確保不讓外人取得他們的資料。不過,比較可能的原因則是在公家機關的住民登錄系統中要不是既沒有張增博這個人,也沒有卡林姆.莫斯塔法,至少不是登記在他們臉書個人資料上所寫的出生日期。不過我們花九塊五二歐元的查詢費用值得了,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whoislifangwei.com這個網站絕對不是出於學生個人興趣而建的。

另一方面我們也在猜,其實根本就既沒有卡林姆.莫斯塔法這個人,也沒有張增博這人。但為什麼會有人要煞費周章這麼做呢?這個網站、臉書專頁、搞這些還是得花時間啊。

我們於是決定把這事告知亞倫.阿諾德,這位給了我們想調查這個案子動機的前聯邦調查局分析師,請他為我們評估。畢竟儘管一開始我們對他的說法半信半疑,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發現他提供的資訊全都正確無誤。或許他可以跟我們說說他的發現,躲在whoislifangwei.com這個網站背後的究竟是誰。

他聽了深感興趣,既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有意思。「我想我和我同事應該認識每一位會在課程內容中提到卡爾.李的老師。」他說,「但我不知道,他們教了哪些東西。」他也無法想像會有多少課的課堂是討論卡爾.李。「尤其在德國,這個主題更是八竿子打不著。」他這麼認為。但是這個案子的情形其實很典型:「越往下挖就會越覺得奇怪。」他決定要好好看看這個網站。

在等待張增博和卡林姆.莫斯塔法在臉書上接受我們加好友時,我們再一次仔細審視了他們臉書的個人資訊頁面:這些個人資訊建得不只是非常像,包括個人照片、封面照片以及貼文內容會出現奇怪的重覆交叉等等。這兩個據稱是好友的人,臉書個人專頁還都在差不多同一時間建立。張增博的個人頭像上傳時間是二ま一八年十月三十日,卡林姆.莫斯塔法的則是在二ま一八年十一月一日。雖然兩人的臉書帳號時間只有幾個月,而我們則是已經有了好幾年,但他們的臉書好友人數卻比我們多出很多,各自有上千個臉書好友。情形就跟很多亞洲和阿拉伯帳號一樣,雖然兩人自稱現在住在德國。

而且不僅僅是張增博和卡林姆.莫斯塔法的臉書個人資訊是同時間建立的,連他們在臉書上關於卡爾.李的臉書群組,還有whoislifangwei.com網站,以及推特上@whoislifangwei的帳號,全都是在前後幾個禮拜的時間內第一次啟用。

自稱在海德堡的張增博將這個推特帳號列在其臉書個人資訊頁面上,稱這是他的頻道。但如果進一步分析就會有驚人發現:我們從特別設計用來檢視推特帳號的網站搜尋這個帳號,從而能得知該帳號用戶何日何時在帳號上活動的訊息。結果出人意料:幾乎只有在中午十二點到早上四點之間的時間。這個時間符合住在美東的時差,對住海德堡的人就不那麼適合,也不適合住在華府、波士頓或是紐約的時間,因為當地這時是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

就算真的是有人躲在美國弄的,卻解釋不了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架出一個網站,還用了英語、中文、阿拉伯語談卡爾.李。

網頁上最常出現的話題有兩個:中國與伊朗的軍火交易以及葉門的戰爭。大部分貼文主要是翻譯網上文章,但都有載明出處,比如討論葉門人道主義危機的美國網站之類的。另外也有一些起訴書之類的文章,比如說有一則貼文談到「生意人手中最無辜的受害者」:有數千名孩童在葉門戰爭中活活餓死。

文章作者不僅突然間就提到卡爾.李和伊朗飛彈的關聯,還提到他與伊朗種種軍火買賣的事。一篇貼文中則提到中國新開發的一種坦克。作者還寫到,卡爾.李的訂購熱線肯定鈴聲大作。他是中國和伊朗的「媒人」,也就是仲介商。文中不時會出現一些提及卡爾.李今天依然活躍於軍火買賣的線索。

相關證據卻付之闕如。

代之而來的是文中不斷出現各種圖畫和照片剪輯;比如在提到一條從中國到伊朗的新出口路線時,卡爾.李的頭探出一只箱子外。或提到兩國關係時,伊朗外交部長和一名剪接了卡爾.李頭像的中國男性握手。甚至還有一支小豬動畫:紅色的背景前,小豬搖著屁股,放了聲屁,屁雲中卡爾.李的照片出現在通緝海報上。網站管理員像是想要激怒卡爾.李。

第一篇中文貼文發布於二ま一八年十一月二日:「關於李方偉的新發現。卡爾.李現在在哪?」文下方附了一個連結,連到倫敦的阿爾法計畫的調查。二ま一八年十二月開始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報告,內容全是關於武器、飛彈和伊朗。比如說十二月七日的貼文:「新浪社評:伊朗導彈迅速發展,支持友軍葉門胡塞,沙烏地阿拉伯傷亡慘重。」十二月八日則是:「新浪:中國『魚八』飛魚雷售出兩千枚,幾乎是給伊朗小型潛艇量身定做的。」

許多貼文來源是中文新聞網頁,但不時會出現貼文者提出的問題或是看法穿插其中,而其所用的中文一點瑕疵都沒有,每個字都用得很正確。每隔一天就會有一篇新貼文的頻率一直維持到二ま一九年八月,之後就逐漸安靜下來。到了九月六日時出現一篇新的報導,之後就一隔十天沒有更新。九月十六日:「伊朗和中國軍事交流達到新的里程碑:伊朗武裝部隊總參謀長訪問上海海軍基地。」之後又停更五天,然後又是一篇:「伊朗武裝部隊總參謀長穆罕默德.巴格里少將(Mohammad Bagheri)週四在北京會見中國國防科大學校長。」二ま一九年十月一日中國國慶日當天則貼出:「李方偉再次給伊朗送禮:伊朗軍方高層宣布成功試射新型導彈。」之後新聞更新就此中斷,再也沒有新貼文。

阿拉伯文貼文的方向則完全相反,這邊指卡爾.李在中東製造紛爭,只為了要增加對兩個國家的影響力:伊朗和以色列(這就很荒謬了)。

在whoislifangwei.com網站背後的兩位自稱政治系的學生看來,卡爾.李非常有可能具有雙重角色。卡林姆.莫斯塔法寫道:他奔走在中國和以色列之間。這可能是他調查的結果,但這個調查是怎麼做出來的,上頭沒有說明。以色列從李方偉那裡取得現代飛彈零件;以色列軍隊在加薩走廊、敘利亞和其他阿拉伯國家測試其威力;以色列將飛彈「直接對準了我們的弟兄」並以其死亡為樂,那些死者不分男女老幼都是只想活在和平之下的「無辜生命」。

中東地區的情勢或許錯綜複雜,但上述這番話講得也太離譜。以色列每年會從美國拿到四十億歐元的軍援,還會獲得特殊採購條件得以向美國採購戰鬥機和武器。以色列竟然會透過一名在國際間被通緝的中國軍火商採購飛彈零件,這完全不合理。與其向李方偉這個提供武器給其中東宿敵的頭號軍火商下訂單買飛彈零件,以色列搞不好還比較想派他的外國情報單位暗殺小隊去把他幹掉。

數天後亞倫.阿諾德給我們回音了。這位前聯邦調查局分析師在這段期間好好看了那網站,他認為他知道為什麼一點都查不到網站背後經營人的原因:「這肯定是一個訊息戰。」

所謂的訊息戰,簡稱Info-Op,是戰略軍事術語,這種作戰方式在近年來越來越重要。這種作戰手法主要是使用訊息來影響或擾亂敵情軍心,當前美國軍方作戰指南是這麼寫的。其目的是要透過訊息引導敵軍在行為上的改變:要不造成民心惶惶,要不造成軍心渙散。過去多半被稱為政治宣傳。

但幕後的藏鏡人究竟是誰呢?亞倫.阿諾德懷疑有可能是美國或是以色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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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國家伸出權力之手,這群人為何願意自我野蠻化?
圖/衛城出版
書名:《不受統治的藝術:東南亞高地無政府主義的歷史》

內容簡介:文明沒有出路,逃離才是生存!一部解構國家神話、顛覆文明敘事的高地歷史書寫!

  為何曾有上億人選擇不受國家統治?蠻族、原始在文明世界的真正意義,究竟是進步還是「不願受支配」?當國家伸出權力之手,這群人為何願意自我野蠻化?

  「贊米亞」(Zomia),是一片海拔300米以上,橫跨6國的高地山區。這裡的少數民族長期分散、流動,且仍然保留著游耕、口述傳統與古老宗教信仰。文明長年想伸手干預、國家曾試圖伸展權力,卻頻頻無功而返。高地的「野蠻生活」,被那些有文字、集中、定居的王朝汙衊成「未開化」的象徵,國家認定少數民族必然會被文明生活所吸引,最終投入國家的懷抱。但斯科特卻指出,這些高地社會絕非古老的遺緒,而是一場精彩的逃避策略!野蠻,在贊米亞成為了一種政治選擇。

  文明跟野蠻的關係是如何被定型?在現代統治技術形成之前的國家,不過只是散落在地圖上的微小光點,野蠻、不受國家統治才是人類歷史的常態。既然如此,為何人們習以為常地用民族國家的思想,去看待文明與野蠻?文明是一種進步的展現,還是國家建構的老掉牙神話?

  融合了民族誌、歷史學、政治學與地理學,本書推翻了「野蠻人」與「部落」的定義,揭示族群認同如何在國家權力與抵抗之間被建構與武裝。斯科特試圖挑戰我們對「統治」、「文明」、「發展」與「現代性」所有理所當然的預設,當國家機器無所不在,他提醒我們:不被統治,可能是一種最深層的自由。

作者介紹:詹姆斯.斯科特 ,美國當代政治人類學大師、美國文理科學院院士,諳法文、馬來語/印尼語、德文、緬甸語。曾任耶魯大學史德林政治學教授、人類學教授與農業研究計畫主任,同時也是收成平平的兼職農夫與養蜂人。研究領域包括政治經濟學、農業社會比較發展、霸權與抵抗理論、農民政治、東南亞、階級關係與無政府主義理論等。重要著作有《弱者的武器》、《支配與抵抗的藝術》、《不受統治的藝術》等。

搶先試閱:〈高地王國、贊米亞、東南亞大陸的邊界〉

世界上現存最大的無國家空間之一(如果不是最大的)是廣大的高地地域,許多人將這塊區域稱為東南亞的「叢山」(massif),最新的名稱叫贊米亞。東南亞大陸、中國、印度與孟加拉邊界的這一大片山區,蔓延開來橫跨約有兩百五十萬平方公里,大約等同於歐洲總面積。最早以此山區與人民為研究對象的學者之一讓.米肖指出這塊區域的範圍:「從北到南,包含川南、川西、貴州與雲南全境,廣西西部與北部,廣東西部,大部分緬甸北部,還有鄰近印度最〔北〕東的部分,泰國北部與西部,還有寮國湄公河河谷以上,越南安南山脈的北部與中部,柬埔寨東部與北部的邊界。」

粗略估算,贊米亞少數民族的人數大約在八千萬到一億人之間,人民分裂成數百種族群認同,其中至少有五個語系,任何簡化的分類方式都不適用於此。

贊米亞的海拔高度大約介於海平面兩、三百公尺一直到海拔四千公尺以上,可以被視為是東南亞的阿帕拉契山脈,不同之處在於橫跨了多個民族國家。因此,更恰當的比喻應該是瑞士,這個山區王國夾在德國、法國與義大利的邊陲地帶,自己也成為一個民族國家。如果我們借用厄內斯特.蓋爾納形容高阿特拉斯山區(High Atlas Mountains)柏柏爾人聚集區的巧妙說法,這一大片山區算是「沒有咕咕鐘的瑞士」。 然而,它不只是一個高山國家,這條高山帶落

在邊界上,遠離所穿越的國家人口中心。 從各方面來看贊米亞幾乎都算是邊緣地帶,與主要的經濟活動中心距離遙遠,處於八個民族國家與數個宗教傳統和宇宙觀之間的交會帶。

歷史上,學術研究圍繞傳統的國家與文化核心組織,最近是圍繞著民族國家,這些研究根本沒有將高山帶視為一個整體。威廉.申德爾是少數幾位先驅之一,認為這些民族國家形成過程中累積下來的「碎片」,值得視為一塊獨特的區域加以思索。他甚至進一步為此地命名,表示對這塊區域的敬重:贊米亞。這個詞在印度、孟加拉與緬甸邊境等好幾個藏緬族語系地區都具有高地人之意。更精確地說:Zo是關係詞,有「偏遠」之意,因此帶有住在山區的意義;

Mi則表示「人民」。正如在東南亞的其他地區,Mi-Zo或Zo-mi 都是指偏遠高山地區的人民,所以族群的標籤同時也帶有地理區位的意涵。雖然申德爾很大膽地提出要把贊米亞的界線延伸到阿富汗甚至更遠的地方,但我還是把這個詞限定在往東的山區,從印度北邊的那伽及米佐(Mizo)山區還有孟加拉的吉大港山區(Chittagong Hill Tracts)開始。

乍看之下,贊米亞似乎不大可能被視為是獨具特色的區域。地理區域之所以能稱為區域,基本前提是整個區域具有共同的文化特色,使其有別於其他緊鄰的區域。法國歷史學家布勞岱爾(Fernand Braudel)正是藉此證明環繞著地中海的沿岸為一個區域,因為長久以來有密集的商業往來活動與文化連帶。儘管威尼斯與伊士坦堡在政治與宗教上有裂隙,但仍被視為一個交換與相互影響的世界,屬於同一整體。安東尼.瑞德對東南亞海洋區域的巽他陸棚(Sunda

Shelf)沿岸也提出了類似的主張,此地的貿易與遷徙比地中海還要容易。對於前現代世界而言,每一個區域形成背後的原則都是水,特別是風平浪靜時,就可以將人民連結在一起。如果是又高又險峻的山,就會將人民分化開來。直到一七四○年之前,駕船從南安普頓航行到好望角,所花的時間跟從倫敦駕著馬車到愛丁堡不相上下。

因此,高地贊米亞似乎帶有「負面」的意思,詭譎多變為此區主要特徵,鮮見整齊畫一的景象。山區涵蓋幾百公里,可以看到比低地河谷地區更多樣的文化變異性,像是語言、服飾、居住型態、族群認同、經濟活動與宗教信仰。贊米亞的文化變異性可能還不及新幾內亞那樣驚人且造成嚴重分裂的程度,但是當地複雜的族群及語言變化,已經讓民族學家及歷史學家頭昏眼花,更不用說對未來的統治者這有多棘手。研究此地的學術作品就像當地的地形一樣,一直都相當支離破碎且孤立無援。

本書不僅僅會證明贊米亞即使在最嚴格的定義下都稱得上是一個區域,也會證明如果要充分解釋低地河谷國家的情況,一定要先了解贊米亞在國家形成與崩潰過程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高地與低地河谷國家之間的辯證關係與共同演化,呈現出兩者敵對卻又緊密連結,我相信這是理解東南亞歷史變遷的重要起點。

高地所共享的自然空間與社會空間,讓他們與人口稠密的低地中心顯著有異。高地的人口分散許多,文化也比低地更為多元,正因為地形險峻、較為孤立,幾個世紀以來促成一種語言、方言、服飾與文化上的「物種」。他們可利用的森林資源相對較多,廣闊的土地(雖然陡峭),使得他們的謀生方式比低地河谷地區普遍採取的單一作物水稻更加多元。游耕(砍燒農業)需要更多的土地,也需要清出一片新的耕地,偶而還要遷移,因此在高地更為普遍。

相較於層級分明、法律嚴明的低地社會,高地的社會結構更有彈性也更加平等。許多邊境社會的特色,像是混合認同、遷徙與社會流動都很普遍。早期的殖民官員在記錄新占領的高地時,會因為一個小村落裡頭有好幾個不同「人種」住在一塊而眼花撩亂。高地人民會說三四種語言,個人與團體的族群認同曾經轉變,有時候在同一代人之間也會轉變認同。雖然地方的行政人員想要清查人種與植物的情況,但人民常常不願意留在同一個地方,他們撲朔迷離的

遷移流動,總是讓行政官員沮喪不已。然而,有一項區位原則可以在這個看似相當混亂的身分認同中找到一絲秩序,那就是海拔的相對位置。正如艾德蒙.李區最初的建議,如果我們不要從熱氣球的高度俯視贊米亞,而是從水平的角度,也就是看地形學上的剖面圖,就可以看出當中的秩序。在一塊特定的地形之上,特定團體往往定居在某個狹窄的海拔範圍內,利用這個區域特有的利基開發農業經濟。舉例來說,赫蒙族(Hmong)一直是住在高海拔之處(海拔一千到一千八百公尺之間),他們種植玉米、鴉片、栗等適合在此高地生長的作物。如果從高空的熱氣球或地圖俯視的角度看來,他們就像是隨機散布的小斑點,這是因為他們占據山頭,把中間的山坡地及河谷留給其他團體。

海拔高低帶來的特殊性,還有高地內的農作利基,促成了分散各地的特色。但是,長途跋涉、聯姻與相同的謀生方式與文化的延續性,有助於跨越藩籬形成彼此呼應的認同。雲南與泰國邊境的「阿佧族」(Ahka)以及越南北邊深入紅河上游的「哈尼族」(Hani),兩地雖然距離超過一千公里之遠,但還是可以辨認出兩者之間具有相同文化。高地族群之間,往往比離他們僅有三四十哩的低地人民還要更加相似。贊米亞並不是靠著政治團結結合成為一個區域,因為這些地方根本就沒有政治一致性,他們靠的是不分優劣、多元模式的高地農業型態、分散、流動性還有相對的平等主義,當地女性比起低地國家的女性地位更高,毫不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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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母親!原生家庭的虐待與疏離「孝道」是否仍為必須遵循的唯一道路?
圖/寶瓶文化
書名:《拋棄母親》

內容簡介:三十八歲那年,我「拋棄」了母親──「代理家人」成為我的救命繩,帶我逃離來自母親畢生的束縛。一個兒虐倖存者窮盡一生逃離母親的真實故事。

▎被母親虐待的時候,是我唯一能得到「母愛」的時刻……

「四歲的我無數次被母親殺死,在父親的書房裡徘徊於生死邊緣。」作者菅野久美子經歷母親無數駭人、致命的虐待,包含肢體與精神上的凌虐、語言暴力、高壓學習的「教育虐待」。在這過程中,父親始終像個局外人。

種種忽視與暴力,對她造成巨大的傷害。她在校被霸凌,開始拒學、繭居,成年後出現扭曲性癖,數次嘗試自殺。直到接觸「代理家人」,即從長照到臨終送葬、遺物整理皆一手包辦的服務,她決定,為了不再被黑洞一樣的家拖垮一生,她要「拋棄母親」。

  ▎我不想再為了得到母親的認可而成為奴隸。

  ▎為了逃離父母,我們可以外包「贍養父母」的工作,

  ▎不需要被世間的規則所困。

  「到了這個年紀,我還在沒出息地渴望著母親的愛嗎?我每天都在反覆問自己。我終其一生都在渴望母親的認同,但也拚命想從她身邊逃離。我對母親混沌、複雜的情感把我推入了痛苦的深淵,可怕的是,就算內心再矛盾,我也必須懷著對母親的複雜情感,承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

  到死之前都會如此痛苦嗎?不,我們可以得到自由。在生命走到終點之前,我必須跟母親訣別。為了在社會層面上逃離母親,我們必須先在現實中創造『子女不必盡孝』的選擇。」──菅野久美子

  本書深入探討原生家庭的虐待、缺愛與疏離,也及近年在日本興起的「代理家人」服務。這是作者寫給所有渴望逃離父母之人的一封信,也是對當代社會拋出的提問:面對深愛但也恨之入骨的父母,「孝道」是否仍為必須遵循的唯一道路?

作者介紹:菅野久美子 ,1982年生,日本資深專欄作家、報導文學寫作者。

  畢業於大阪藝術大學電影科。大學畢業後,從事SM雜誌的編輯工作,而後在日本最大商業新聞網站「東洋經濟online」擔任專欄作家。

  成為自由撰稿人後,長年關注日本社會的「孤獨死」問題,出版《孤獨死大國——瀕臨孤獨死的1000萬人的時代真相》,在日本國內引發廣大關注與討論。接著又親臨孤獨死現場,耗時半年田野調查,寫成《孤獨死社會──特殊清潔現場》,在扎實、有深度的非虛構寫作中引領讀者反思,提出相應的措施與建議。

  因曾遭遇家內暴力的成長經歷,她的寫作主題多圍繞在性、死亡與家庭議題上。近年持續採訪、撰寫的題材皆和「有毒父母」,及代替子女包辦父母的照護與後事之「代理家人」有關,這個重要的議題在她的書寫、揭露下,再一次在日本成為熱門話題。

搶先試閱:〈光之監獄〉

我曾無數次被母親「殺死」

人永遠都在面對相遇與別離。不只是戀人和朋友,有一天我也會和給了我生命的母親別離。但是,這種別離不一定是一般情況下的死別。

正如和戀人、朋友別離那樣,與母親別離的方式其實可以自己選擇。

幾年前,我選擇了主動拋棄母親。離開生養我的母親,是我此生做過的最艱難的決定,那種痛苦不亞於活生生撕裂我的身體。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能自信地告訴你,如果與父母的關係讓你感到痛苦,完全可以像分手一樣拋棄這段關係。

首先,我想回顧一下我與母親那極具衝擊力的「相剋的開端」。

那件事發生在我剛懂事,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身體和心靈時。當時我才四歲,還在上幼兒園。那是我對母女關係最早的記憶。

我記得耀眼的陽光總是從西側的窗戶照射進來,灑落在我和母親身上。那時的情景如今還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中。

我和母親一起從幼兒園回到家,我放下黃色的斜背書包,摘下深藍色的貝雷帽。剛剛在老師和同學們面前還滿臉笑容的母親突然臉色一沉,變得如同惡鬼一般。見到這樣的情景,我害怕得全身發抖。

「你給我過來!」母親扯著我細細的臂膀,把我拖到走廊盡頭的房間裡。

那是父親的書房,大概三坪左右。窗戶是完全關閉的,但窗簾總是開著,一半的地板被太陽照得金黃。房間裡還能聞到父親那股不算濃烈的刺鼻髮膠味。

房間左側擺著暖桌和椅子,桌上隨意放著粉紅、黃等各色螢光筆、色鉛筆及文件。我的父親是小學老師,他總在週末或晚飯後窩在這個房間裡,用暖桌上的筆批改考卷和作業。當然,工作日白天他不會在這裡。

母親的虐待一般發生在晴朗的午後,地點固定在父親的書房。我記得她因為「忘記帶東西」、「把衣服弄髒」等理由虐待過我。但現在想來,那不過是她的藉口罷了。

回家後,一旦母親心情不好,我就能嗅到虐待即將開始的氣息,害怕得直發抖。有時候,她早上還高高興興地把我送去幼兒園,回家後又是另一副面孔。因此,我完全無法預料她什麼時候會虐待我。

那間房間被明亮的光線包裹著。只要我還能看見光,就有希望──雖然只是小小的希望。

眼睛還沒被蒙上的時候,並不痛苦。沒關係的,哪怕拖延一時半刻也好。幼小的我在心裡努力地為自己打氣。即便被母親痛罵,即便害怕即將發生的事情,我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去追隨光。因為那是我僅存的一點點安慰。

母親拉開壁櫥,粗暴地拿出一條聚酯纖維毛毯。咚的一聲,成千上百的細小纖維在空中飛舞,在夕陽的白光與黃光照耀下,優雅地自由浮沉。

下個瞬間,我的視野被黑暗籠罩了。父親書房中的物品突然成了殘像,失去了形狀。房間裡的光線消失了,我的眼前只剩下深淵般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我心中最後的希望也一同消失了。母親用毛毯蒙住我的頭,掐著我的脖子。我無法呼吸,臉上蓋著的蓬鬆毛毯鑽進嘴裡,吐也吐不出來。

「好難受,我不能呼吸了!」

「媽媽,我錯了!我錯了!原諒我吧!」

我在毛毯下拚命地呼喊,但無論怎樣哭喊、掙扎,都沒有人回應我。按照以往的經驗,即便聽到我的呼喊,母親也不會減輕力氣。我並不意外,因為我已經無數次親身證實了這樣慘痛的事實。我的聲音被厚厚的毛毯擋住,年僅四歲的我無力反抗母親的暴力。

我能做的,只有用小小的嘴巴和鼻子拚命呼吸,但呼吸愈來愈淺。

「哈──哈──」

難以喘息的感覺過於痛苦,我的眼淚和鼻涕不由自主流了下來。眼淚濡濕了臉頰,也沾濕了毛毯。沾濕的毛毯讓我更加難以呼吸。吸飽了眼淚的潮濕毛毯如同一頭巨大的怪獸向我撲來。那時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才四年。

弱小的四歲孩童在母親強大的力量面前毫無抵抗之力,只能被她隨意玩弄。

「媽媽,救救我!」

痛苦至極的我想從毛毯的縫隙中發出聲音,卻嗚咽著咳嗽起來。原來毛毯的纖維已經被我吸進喉嚨深處。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呼吸也愈來愈淺。我無法正常地吸入氧氣,吐出二氧化碳。儘管如此,我的肺還是在努力地忍耐著。血液中的氧氣無法循環,令我垂死掙扎。

母親巨大的手掐著我的脖子,一點一點地用力,我就要喘不過氣了。

「媽媽,好難受。求求你,停下來!我錯了!我錯了!」

「我要是沒生你就好了。」

母親的話透過毛毯傳進我的耳裡。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既不能讓周圍的鄰居聽到,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行為,所以她才常常用這種不讓我呼吸的方法折磨我。而且,這個方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在我身上留下傷痕。如果我身上有傷痕,在幼兒園換衣服被人看到了,說不定會有人向兒童保護機構通報。

母親之所以選擇在父親的書房裡虐待我,也是因為這個房間在房子的最深處。一想到母親竟然考慮得如此周到,我就不寒而慄。

被囚禁在「監獄」裡的女孩

我每天早上起床,搭公車去幼兒園,回家後就會立刻被拉進父親的書房或浴室。對我來說,那兩個陽光燦爛的房間無異於光之監獄。

我失去了光明。那個時刻終於還是來了,我又跌入被絕望與痛苦支配的深淵。在漫長的痛苦與黑暗中,我被捆住雙腳。強大的母親掀起暴力的漩渦,如同一條盤著的巨蛇,將我愈絞愈緊。

母親是主宰一切的神,也是惡魔。我的命運就像突然轉動的骰子,一切都要看母親的心情,我不過是為她助興的祭品。太陽每天照常升起,瘋狂的生活也同樣沒有盡頭。

童年的我身處生死邊緣。

在母親殘酷的虐待下,我的肉體僥倖存活下來。如今我仍在這個世界上,但我的靈魂早已在沒有盡頭的虐待輪迴中,一次又一次地死去。

現在和那時一樣,早上起床工作,天黑後迎接夜晚。我已經四十歲了,泡在浴缸裡仍會覺得呼吸困難、噁心。即使作為成年人,浴缸對我來說小得有些擁擠,當然不足以使我溺水。

有時我把臉埋進蓬鬆的被子裡,幼年時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就會捲土重來,我的心臟仍會不受控制地急促跳動。

那種時候我只能安慰自己:「沒事的,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遭遇那樣的事了。」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人在扯著我後腦勺上的頭髮。

我常在不經意間想起我心裡的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去哪裡了呢?是突然不見蹤影了嗎?她還在痛苦中掙扎嗎?她還被囚禁在「監獄」裡嗎?她還在沒有盡頭的虐待輪迴裡苦熬嗎?

拋棄母親後,我終於可以面對那個女孩,把她從我心裡救出來了。

我確實遭受了來自母親的虐待。本來應該愛著我的母親,對我的身心造成了傷害。但是在過去的人生中,我一直對這個事實視而不見。因為直到現在,我還是很渴望得到母親的愛。我一直對心裡的那個女孩放任不管,只當她已經死了。

但這麼多年來,我其實很想見到她,很想讚美她。我想摸摸她的頭,緊緊地擁抱她,對她說:「真不容易,你活下來了。」我想給那個迷失在時空夾縫中的女孩一個安身之所,否則她就只能如同無家可歸的亡魂般,痛苦地活在我心裡的某個角落,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

拋棄母親後,我第一次和心裡的那個女孩相遇。這對活在人生後半段的我來說,無異於與過去的自己重逢。

寫下母親的所作所為時,我無疑是極度痛苦的,但這也是我拋棄母親後所得到最大的禮物。因為這是我珍視自己的第一步,是我為自己而活的第一步。我終於和我內心的女孩重逢,這意味著我走上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雖然步履蹣跚,但這是我踏踏實實走出的一步。

這就是我拋棄母親一段時間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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