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我思】劉雲英／留給家人最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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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31 第5708期  訂閱/退訂 ∣ 看歷史報份   直接訂閱

家家有本經 【我見我思】劉雲英／留給家人最後的話 【父女之間】宋／夏日午後 【家人關係】梅子／都是「為」母則強

家家有本經

【我見我思】劉雲英／留給家人最後的話 劉雲英（台北市）/聯合報 留給家人最後的話。圖／陳佳蕙 動完脊椎手術休養月餘，我恢復以往的健步如飛，即前往陽明山向長眠該處的老公彙報近況，碰到安奉骨灰入塔的喪家祭拜儀式告一段落，正在閒聊。 「你們老爸太過分，臨終還頻頻囑咐我『別忘了關火』，難道就沒有別的話好說？」面容哀戚的老婦閃著淚光抱怨。「他很不放心妳耶，妳已經燒壞好幾口鍋子。」、「老媽一追起劇來什麼都忘了。」子女七嘴八舌地維護剛作古的老爸，也不忘安撫老媽。 我回想老公最後的遺言，在生命倒數那八個月，拚盡全力把一輩子不曾說出口的甜言蜜語傾巢而出，尤其臨終前迴光返照，看到我每天幫他挖糞便挖到食指無法舉箸、正在自我按摩，他隔著呼吸器費力地說：「辛苦妳了，來世我必做牛做馬，報答妳的大恩大德。」 我照顧臥床的他八年多，已然賠掉半條命，並不奢望他來世報答，更何況下輩子我們還不一定遇得上，我只想今生讓他留在我身邊久一點。不過我欣然接受他道謝，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從發病初期怨天尤人憤懣不平，到後來心平氣和默默承受上天安排，說這話時，他目光堅定，字句刻骨，充滿感恩，我也回謝他四十年來始終待我如一，將來我僅懷著與他的美好回憶度日就夠了。 想起蘇東坡人生的最後一首詩，寫給小兒子蘇過，那時他剛結束長年流放生活，兒子則即將就任為官，歷經宦海風濤、走過許多坎坷路的蘇東坡，心有所感寫出千古名句：「廬山煙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到得還來別無事，廬山煙雨浙江潮。」前後句雖然重複，意義卻大不同。煙雨濛濛的廬山和波瀾壯闊的錢塘江潮都是絕佳美景，若沒造訪可能抱憾終生，但去過之後反而覺得沒什麼特別，不過是常見的自然現象罷了。煙雨和潮汐，就只是風景而已。 蘇東坡想告訴兒子的是，其實我們終其一生所想，在到手之後會發現不過爾爾；沒有想像中絢麗多彩，甚至是平淡無奇。我們在接觸曾萬分羨慕的人之後，會發覺他與你並無兩樣，所以不必盲目追求那些虛無的東西，也別抱有太多執念，保持平常心，隨遇而安，那麼你將看到路過的都是美景，皆不比廬山煙雨浙江潮遜色。 這是大文豪浮沉宦海多年、深深體會繁華落盡終成空的人生感悟，希望兒子謹記在心。 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我想留給兒子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可以讓他日後受用無窮或永遠刻在心版？當然，我沒有蘇東坡那般文采風流，及超然物外、心如止水的境界，但我也有自己人生歷練和感觸，要怎樣濃縮成寥寥數語金玉良言呢？這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TOP 【父女之間】宋／夏日午後 宋（台北市）/聯合報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夏日午後。爸爸坐在客廳的沙發木椅上，看著窗外的大馬路，有點年紀的電風扇，呼呼作響。 剛洗完冷水澡的我從浴室走出來，還滴著水的髮上鬆鬆裹著毛巾，拿起指甲剪坐在爸爸身邊，開始剪起了腳趾甲。 一會兒，爸爸目光溫柔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腳，低頭笑了起來。 「爸爸，你笑什麼呢？」「沒想到，我生了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孩子啊！」「啊？什麼？」「妳的腳拇趾呀！」 我看了看自己略微偏斜、有角度的腳趾。「妳看，是不是一模一樣？」爸爸抬起了木椅下的腳，湊近了我的方向。 「真的欸！」我說，而爸爸哈哈笑了起來。 三十五年後，爸爸的笑聲似乎仍舊迴盪著。 TOP 【家人關係】梅子／都是「為」母則強 梅子（桃園市）/聯合報 五月初匆忙決定赴美探親，出發前除了帶孫外，還要採買禮物、準備常用藥、整理行李，忙得分身乏術。加上在飛美的班機上，為能儘速調好時差而刻意縮短睡眠時間，太忙太勞累的狀態下，抵達女兒家的第三天，眼睛向我提出抗議了──痠痛不已，看東西時彷彿眼鏡沒擦乾淨般一片模糊。 顧慮美國就醫費用昂貴，再者女兒忙碌異常，不想就醫，試著忍幾天看能否自行痊癒，但眼睛的不適不僅沒有舒緩，反而愈來愈糟。女兒依就醫程序先幫我預約一間眼鏡行的驗光師進行初步檢查，檢查後驗光師認為她無法治療，且眼壓太高、情況嚴重必須立刻轉診或到大醫院掛急診，否則會導致青光眼，有失明之虞。我們請求她盡力協助轉診，在驗光師多方努力聯絡下，好不容易才在一間鄉下地區的診所掛到隔日的診。 隔天，看著手握方向盤的女兒不時抬手擦汗，坐在副駕的我，想到眼鏡行仍在她的生活圈內，所以我們安全往返，但那診所可算是長途遠征，人生地不熟，內心忐忑不安。她察覺我的緊張，一面開車一面勸慰我：「媽媽，還好我們有決定看醫師耶」、「妳不用擔心就醫費用啦」、「媽，妳幫我看一下導航」……就這樣從社區的一般道路轉往車潮如水、宛如賽車競速般的高速公路，再穿越杳無人煙、時而上坡時而下坡，曲折蜿蜒的雙向單線的山區快速道路，奔馳了一個小時後，終於抵達診所就醫。醫師診治後認為因及時就醫，沒有大礙。 這次就醫真是難為女兒了，她向來膽小，行事謹慎，在台灣時連機車都不敢騎，遑論開車了。可是，她敢在三更半夜為高燒不退的幼兒開車外出買藥，可以為了擔心媽媽可能失明的風險不得不硬著頭皮開車上路，我想這都是「為」母則強吧！ TOP

訊息公告

•一帶一路十週年 中國海外投資產生了什麼變化？ 自2013年迄今，「一帶一路」已歷經10年，成敗功過旁人難以置評，畢竟計劃倡議者想要達成的目標，與政治、經濟學者的焦點不盡相同，再加上疫情攪局了3年，全球經濟發展已經有一點失控，「一帶一路」的後期發展也不例外。「一帶一路」10週年，值的觀察的是，中國海外投資情況的變化，相當有意思。 •日本女性皮膚都怎麼保養？5大秘訣教你養出粉嫩肌 在聯準會預測二○二三年再次升息後，美國十年期公債殖利率一度飆至四．五％，是○七年以來的最高水準。同時，二年期殖利率觸及○六年以來的最高水準。聯準會顯現出更加堅定維持長時間較高利率的鷹派立場。而對二四年市場預估降息四碼，也轉成預估降息兩碼；換句話說，基準利率將還在五％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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